概括而言，在詹姆斯的文学作品中，他对19世纪晚期西方社会充满理想主义精神的批判根源于他对"自由"与"自我"观念的基本认同和深刻反思。这两个观念对他而言，本质上是伦理的而非形而上学的命题。詹姆斯看到，民主社会的价值观向社会的每一个成员许诺了尊严、自由和无限的经验可能，但这样的许诺无法在人们所共享的社会生活形式之外得到真实的"兑现"。因此，在现代性社会的语境中，詹姆斯对伦理生活的思考始终在努力弥合个体意识与社会性交往之间的断裂。也正因为如此，詹姆斯作品中那些让我们印象深刻的人物，所做出的都是几乎不可能的选择：他们是社会伦理形式最忠实的捍卫者，同时也是社会伦理生活现状最激烈的批评者。他/她们都是在追求圆满和完美"经验"之路上的朝圣者。和他/她们的创造者詹姆斯一样，也都是"左"顾"右"盼的探险者。